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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鼎娱乐登录|难忘1986

作者: 鹿鼎娱乐   点击次数:    发布时间: 2023-05-02 13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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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如梭。转眼间,我已经是个入党35年的老党员了,市作协党组下属的专业作家党支部讨论我入党时的情形,至今记忆犹新。那真是一次“盛会”,人数虽然不多,却都是名气很大的作家,如今他们大都已经作古了,留给天津文学史一笔温暖的色彩。

老作家杨润身和时任作协党组书记的马丁,是我的入党介绍人,我应该为此感到骄傲。杨润身(1923-2020)是河北省平山人,跟着毛主席从西柏坡走出来的革命老前辈,是红色经典《白毛女》作者之一, “文革”中,江青点名批判他的作品《探亲记》,说他是“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”,胸前挂着大牌子挨批斗,关“牛棚”、坐监牢,受的那份罪就甭提啦!别看他说话慢吞吞、软绵绵的,内心却很坚强,当了几年“四人帮”钦点的“反革命”,竟能拖着满身的慢性病挺过来了!唯一的变化是他的笑容似乎不再爽朗,总有些苦笑的意味。

杨润身在党支部讨论会上,像夸耀自家孩子似的把我的简历介绍一番,可以说为“审查”定了调,我的紧张心理一下子放松了。过去的入党讨论会,总得把申请人“喀嚓”得不死也得蜕层皮,我是抱着挨批评的思想准备参会的,不料大家的意见都很温和,主要指出我的性格缺陷,脾气不好啦、有时看问题偏激啦、嘴巴尖刻啦、注意团结同志啦……鹿鼎娱乐平台

著名诗人鲁藜的热情发言,让我深感意外。我和他并不很熟,自己只是个仰视他的小字辈啊!他却以诗人特有的语言热情地表示:“对我党在改革开放以后重视发展知识分子入党,我举双手赞成!作家协会就应该吸收中青年作家作为新鲜血液,这样我们的文学事业才能后继有人……”

鲁藜(1914-1999),越南华侨,上世纪30年代加入“左联”和加入中国共产党,奔赴延安抗日大学,他的诗作充满爱国主义激情,影响过几代人。我特别崇拜他的名作《泥土》:“老是把自己当成珍珠,/就时时有怕被埋没的痛苦,/把自己当作泥土吧,/让众人把你踩成一条道路。”他于1955年,因受株连蒙冤入狱20多年,直到党的三中全会以后才获得自由,一般常人遭此劫难,其心理状态总得缓一阵子了,不料他仍然是一位激情满怀的诗人。

在场的老作家还有袁静、柳溪、万国儒、闵人……那真是群星璀璨呀!和他们相比我只是个小毛头儿,论年龄他们大都是我父母辈的人了。坐在他们面前内心有种奇妙的感觉,原先总以为我们这辈人和往昔那种“激情燃烧的岁月”距离太遥远了,杨润身、鲁藜、袁静他们一下子把我和延安、西柏坡、解放区文艺拉近了。

说起我的入党过程,还颇费了一番周折,这就要提到我的另一位介绍人马丁了。在我们作家眼中,马丁是个好人、老实人,他热爱诗歌,却是个行政干部。当年在市作协当书记可不像在别处那么肆横,老作家们都是级别很高的“进城老革命”,宣传部长都得敬他们三分,能调进作协的中青年作家又都名气大,活动能量大,作协书记只能当真正的“公仆”。有一天,马丁找到我很为难地问:“你的组织问题是怎么考虑的?”鹿鼎娱乐平台

我一时没听懂:“什么组织?”

马丁嗔怪:“当然是党组织呀!”

我有些受宠若惊了:“党组织肯要我这样儿的?”

他对我的反应感到很奇怪:“你怎么啦?我看过你的履历表了,父母都是进城老干部,出了学校进了人艺,从人艺就到咱这儿了,很简单呀!作品也不错……”

“是这么回事,我这人在人艺是有名的个性强、自由主义,心直口快,嘴没把门儿的……”我表面上在做自我批评,实际上是发牢骚,“团组织都不要我,还想入党?”

他却不慌不忙地问:“你没入过团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写过入团申请书吗?”

“写过呀,都讨论好几次了,听说最后一道关通过一下就能批准了,结果给‘毙’啦!”

“为了什么事情?”

“什么事?子虚乌有,说来可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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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气愤地诉说了积郁多年的委屈:1965年,上面派我们去中天电机厂搞“四清”,工作队的干部级别特高,驻各车间组长都是来自北京中央机关的大官,工作队员中属我的年龄最小、级别最低,每天上午在车间参加劳动,天天下午都开会,重复一些“阶级斗争动向”呀、“分析敌情”呀……年轻人本来就爱睡觉,又是大热天的午后,特别困,剧院演员队的郑天庸和我一个组,他是1957届学员,我是1959届学员,算是我的老大哥。他见我老打盹儿,就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利用反光来晃我,我的眼睛受不了强光刺激猛地清醒了,看见他通过镜子朝我吐舌头、做鬼脸儿,一下子被他的怪样子逗乐了,立马就不困了。有一天下午,我发现他也打盹儿了,就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拿起镜子找到能够反射阳光的角度晃他。他被惊醒了,我就朝他做鬼脸儿,扯平!此种“叫醒服务”不出声音,不影响工作组长长篇大套的讲话。可是架不住工作组见天儿开会,我俩只要谁一打盹儿,那一个就故伎重演,发小儿,逗你玩儿,乐此不疲。鹿鼎娱乐平台

共青团支部讨论我入团的会议,没有叫我参加,否决之后也没人跟我解释,那叫“继续考验”。那年头儿,申请人当然也不敢问为什么,就那么旷日持久地搁置了。直到1966年春天,“四清”工作队从厂里提前撤出,“文革”开始了,一耽误就是10年,我也早已超龄了,要不是后来有一位天津某单位的工作队员告诉我,当年某位来自北京的女干部,在讨论我入团的会上,说我和郑天庸的关系不正常……人家不敢告诉我是深知我的脾气,我若是早知道遭受此等名誉之毁,一定会拉着郑天庸大哥去找他们对质。鹿鼎娱乐平台

马丁听了笑道:“那些都已经过去了,如今你也成熟了,也该严肃认真地考虑一下组织问题了。”

“那件事以后,我就抱定当个白丁儿,什么党团也不入。”我嘴上这么说着,心里却颇受感动,因为压根儿没想到作协党组书记会这么关心我。

马丁也是个心里存不住话的人,竟然向我透露了一个“秘密”:“上级领导打电话来问:‘作协是不是有人拦着党的大门,不让航鹰这样的中青年作家入党呀?’我们没敢说你没写过申请书……到底有没有入党志愿,你考虑一下。”

我郑重表示:“好,我会认真考虑。”

回到家里我跟丈夫商量,他是复员军人,已是入党20多年的老党员了。他的态度很简单:“要入就入共产党,要不就嘛党也别入。”

他这话是话出有因──当时“民主党派”也找过我,我不好意思走那条路。何为“不好意思”呢?我这种所谓“功成名就”的作家,加入民主党派过不了几年就能弄个“市委委员”当当,日后说不定还能轮上个“副主委”“主委”呢,那岂不是锦上添花?然而我只想靠自己的创作实力立足文坛,不想另辟捷径。也许我们这些人活得太真诚了,我丈夫说:“咱俩还两党?假不假呀?”鹿鼎娱乐平台

是有点儿假。我是个真诚地追求信仰的人。某些人入党不过是为了攀上一种仕途捷径,又有多少人是出于纯粹的信仰呢……再说,我只有作家职称,没有行政级别,也就没有当官的野心。专业职称上我已经评上“正高”了(相当于大学教授),顶头儿了,入不入党与个人前途关系不大……想到这些又自我批判:在革命年代,那些老党员的入党动机可都很纯粹呀……

在执政党、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三者之间,我再三思忖,又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出身。我父母都是抗战时期,赴太行山根据地参加革命的,妈妈生我时潜回天津外婆家,我出生于鼓楼医院,满月不久妈妈就抱着我回部队了,还带走了我舅舅和两个小姨妈。家里出了5个八路,我姥爷姥姥不敢再在天津住了,回到山东老家。

我在太行山根据地长到两岁,所以父母给我起乳名“行婴”,取“太行山的婴儿”之意。后来姥爷去山西把我接回山东。那时山东已经是解放区了,民主政府始终发给我“保育金”。别看我出生于1944年,却只在“旧社会”待了人生第一个月,然后就始终是在“新社会长大”的了。左思右想,无论是家里家外的背景影响,我这样的人加入中国共产党都是顺理成章的事。鹿鼎娱乐平台

或许我们这样的作家活得太真诚了,我心里总是绕不开一个问题:那么信仰呢?真的树立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信仰吗?扪心自问,我挺崇拜马克思、恩格斯的,他们提出了共产主义远大的美丽的甚至是浪漫主义的理想。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,现实生活过于“骨感”──腐败顽疾、不公平现象、改革开放的艰难曲折、极左回潮……那么,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到底是什么?爱因斯坦关于“为什么需要社会主义”的论述,比共产党人更能打动当代人:现在可以扼要地说明我们时代的危机的本质是什么。在我看来,这个问题牵涉到个人对社会的关系。现在的个人比以往都更加意识到他们对社会的依赖性,但他并没有体会到这种依赖性,是一份可靠的财产,是一条有机的纽带,是一种保护的力量,反而把它看作是对他的天赋权利的一种威胁。而且他在社会里的地位总是这样,以至他性格中的唯我倾向总是在加强,他本来就比较微弱的社会倾向逐渐在衰退。所有的人,不论他们的社会地位如何,全都蒙受着这种衰退过程。他们不自觉地做了自己的唯我论的俘虏,他们感到忧虑不安、孤单寂寞,并且丧失了天真、单纯和纯朴的生活乐趣。人只有献身于社会,才能找出那实际上是短暂的而有风险的生命的意义。鹿鼎娱乐平台

最后一句话我很欣赏,作家应该以作品献身于社会,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命意义。关于信仰,我宁可把信仰当作对自己的约束,自觉去找的约束。我还很欣赏刘少奇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中的一段话:“……即使在他个人独立工作、无人监督、有做各种坏事的可能的时候,他能够‘慎独’,不做任何坏事。”《礼记·中庸》:“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,故君子慎其独也。”儒家提倡在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遵守道德原则。

因此,我宁可把信仰当作对自己的约束。

1988年,我开始为拍摄向新中国成立40周年大庆献礼电视剧《乔迁》做准备,到河北区、红桥区等“中环线”工程第一线采访,后来那部剧荣获“飞天奖”。上世纪90年代初,我又一鼓作气创作并兼任制片人拍摄了电影、电视剧《启明星》,事先去了6个市区的街办事处、居委会、启智学校采访,开了40多次座谈会。由谢晋导演、16名智障儿童参演的《启明星》,荣获全国少年儿童“童牛奖”等三个国家级奖项。那个年代稿酬很低,我也没拿制片人费,先后花了四五年时间,兴致勃勃地去做那两件耗心费力赚钱少的事,真正出于一个党员作家的社会责任感。

难忘1986,我的入党时间是那一年的6月26日,那个日子含有3个6,北方人信的吉祥数字六六大顺。如今,回顾我的写作生涯,也真能说得上顺风顺水了。鹿鼎娱乐平台

作者简介:航鹰,本名刘航英,1944年出生于天津。曾任天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,两届全国人大代表、两届市人大常委。出版有《航鹰文集》等文学作品500余万字,其中《金鹿儿》《明姑娘》获1981、1982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等,近年来致力于研究天津近代史,创办近代天津博物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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