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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烛残年

作者: admin   点击次数:    发布时间: 2023-12-26 11:09

一套中等大小的三室套房,客廳里,有很多門洞相連,有的門開著,有的門關著。
 
爸爸,白發苍苍,七八十歲。
 
兒子刑警,五十多歲,平頭,夾克。
 
妈妈,卧病在牀,骨瘦如柴,頭發凌亂,只有明亮的眼睛。
 
他們各自說著自己的話,表情凝重但语氣平静。
 
爸爸:我正在安度晚年,妳妈妈快死了。
 
兒子:我在找一個殺人犯。那個邪惡的罪犯正在逃跑。我的任務是將他繩之以法。
 
爸爸:毫無疑問,我的日子不多了,妳妈的日子就更少了。
 
兒子:我必須找到兇手。我已經找到了線索。犯罪線索就像劃過天空的流星,時間很快就會將它們湮滅。
 
爸爸:時間,對我們來說,變得残酷了。
 
兒子:時間是罪犯逃離犯罪現場的距離。越遠,越難抓到它們。在我眼里,時間是罪犯。
 
爸爸:但是我和妳妈妈要度過這有限而漫長的時間。每天晚上,在妳妈妈的呻吟中,我感覺時間被拖了很久很久很久……我們好像就此止步。
 
兒子:妳能想象吗?兇手是多麼残忍啊!他殺死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,她的屍體被分割成碎片,被遺棄在一條有汙水的河里。沒有人能容忍這種禽獸般的行爲,兇手需要爲此付出代價。然而,他仍然逍遥法外,也許在某個地方看著電視上的“夢想舞台”,品嘗著葡萄酒。
 
爸爸:我們想忽略時間,但時間卻時不時在我腦海中閃現。我不知道如何安撫妳的母親。我常常漫不經心地想:我自己也需要被安慰。
 
兒子:時間似乎能幫助罪犯磨平一切。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屍塊。屍體被發現時,已經有一股難以接近的氣味。妳能想象一個皮膚閃亮的漂亮女孩會變成那種惡心想吐的味道吗?但激發我正義感的是各種不舒服的場景。
 
停止
 
我想從湮滅的時間里找到過去。屍體會被侵蚀,但侵蚀還是會留下痕跡。锯齒,還在骨頭上。
 
爸爸:沒有人在年輕的時候會更多地想象自己的老年,但是在我老年的時候,我會一直想著年輕的時候。
 
兒子:屍骨終會化爲塵土,但屍骨還是屍骨的時候,我們得留下點證據。這些證據會讓一些人對歷史負責。
 
爸爸:反思歷史看似充滿悲傷,但終究是歡快的。不管我們年輕時犯了什麼錯誤,我都不會讨厭歷史。畢竟是一段充滿希望的歷史。
 
兒子:歷史是血腥的犯罪。有的人死於天真的青春,有的人帶著不可饶恕的罪過活到老。這是他們不應有的晚年。
 
爸爸:最近,我不斷陷入認識妳妈妈的記憶中。回憶是甜蜜的,但現在妳妈妈躺在牀上,有時候我在镜子里瞥見自己的脸,就會陷入恍惚。我會不斷問自己:這是我們吗?
 
我和妳妈妈是在媒人的介紹下認識的。我們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。是相似的童年生活讓我們走到了一起,但正是這種表面上的相似傷害了我們後來的生活。
 
兒子:...锯齒切骨的時候不可能不發出聲音。和那個漂亮女孩有聯係的人是谁?爲什麼有些人會有這樣的邪念?
 
爸爸:妳妈妈很年輕,當然,我也很帥。愛情的萌生會讓青春散發出異樣的光芒。愛,如此甜蜜。然而,當我們進入婚姻時,屬於我們的是無盡的爭吵。
 
兒子:世界總是充滿奇怪的矛盾。但是矛盾不一定要在激烈的戰鬥中解決。
 
爸爸:屬於我們的爭吵現在也精彩了。我們都曾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但當一個人遇到另一個人,真的能成爲一個人吗?
 
兒子:每個人只能屬於自己,每個人都沒有權利剥奪另一個人。
 
爸爸:愛恨相隔不遠。有時它們是同根的偶蹄蓮。我和妳妈有段時間闹矛盾,差點分手,但還是忍著住在一起。之後的幾年,我以爲會很長,現在看來很短。
 
兒子:一個人的生命不能依賴於另一個人的死亡。
 
爸爸:以前我對死亡感到很難過,現在看起來很平淡。每個人最後都會在飘渺的白雲里,或者在黑暗的泥土里。
 
兒子:人死後,並不是一切都沒有了。沒有什麼也存在於一種存在中。我想找到一個更確切的存在,一種來自存在的物證。
 
爸爸:我們存在過的證據很少。妳妈妈曾經問我:我們真的活過吗?我半天不知道該摇頭還是點頭。然後我想到了妳,我們有了一個兒子。妳是我們活過的證據。我笑著對她說:“我們已經活了,不是在這四面牆中,不是在空氣中,而是在記憶和希望的延續中,在我們兒子的心里。”
 
我們的物種在妳身上延續。然而,妳妈妈問我:“我們的兒子呢?”
 
停止
 
我後來打電話給妳,想讓妳回來看看妳妈妈。但是,我心里還有一個想法:基因只是一個異端。生活中谁會在意一個人的基因?我們不能活在妳的生活里,妳只能活在妳自己的處境里。妳必須尋找谋殺的線索來感受妳的生活。我就是這麼跟妳妈妈說的。我說,“妳兒子住在他的箱子里。”
 
停止
 
“案子”這個詞讓妳妈想起了我們家發生的那場嚴重的纠紛。我頭上的疤是妳妈用菜刀留下的。妳妈也被警察抓進監狱關了半個多月。我陷入了昏迷。我的鄰居報了警。醒來後,我沒有恨妳妈妈,這讓我學會了尊重妳妈妈。我求警察放了妳妈妈。讓她從看守所回家。
 
妳也是警察。有人求過妳吗?-妳妈妈愛我。我當時赌了。
 
我以前在赌場玩得很好,總是帶著獵物回來。但是妳妈妈並沒有因爲我的凯鏇而慶祝我的成功,雖然她很享受這個獵物,甚至給自己買了珠寶。但她充滿怨恨,認爲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。我在妳妈的嚴密監視和诅咒下横掃當時的各種赌場,成爲一代赌徒。
 
相當一段時間,我的赌博收入超過了我的工資。爲此,我認爲赌博是我的正當職業。妳可以想象,我經常很晚才回來。有一天,我終於什麼也沒帶回來,我甚至失去了我唯一的房子。但我不能讓妳妈流落街頭,所以妳妈成了我最後的籌码。
 
停止
 
我無法說服妳妈妈接受我失去她的事實。那個從我這里赢走一切的家夥半夜偷偷溜進我們家,我蹑手蹑脚給他開門,而妳妈妈正在熟睡。我把牀給了他和妳妈妈。我屈辱地躲在門外,仔細聽著房間里的動静。
 
房間里傳來的聲音一開始是斷斷續續的,後來就稀稀拉拉了。幾分鍾後,那家夥尖叫一聲偷偷溜出房間,赤裸著身體,手里拿著衣服。黑暗中,我只能猜測他脸上是否有抓痕。
 
那天晚上,我決定自殺。我來到一條河邊。我從一座高高的橋上跳下,全身衣服,河水冰冷卻清澈。我不能淹死自己,因爲我是一個游泳健將。我沿著河邊游了很長一段路,邊游邊反思自己。
 
反思是無限的,但游泳需要結束。我終於在體力耗盡的時候著陸了。我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回家,家里一場戰爭在等著我。
 
妳母親戰鬥熱情高涨,使用了違背人性的重型武器。我也決定最後一站,但我沒有把妳妈當成我的敵人。在河中反思後,我並沒有從心底里抛棄赌場。我想把我的十年青春押在最後一搏上。我找到了那個從妳妈妈和我牀上溜走的家夥,但是沒有人接受我用青春做的赌注
 
我的頭最後被妳妈妈的菜刀割傷了。妳母親認爲菜刀的掉落是我們婚姻生活的終結。但我讓婚姻起死回生。一場大屠殺給我們漫長的生命帶來了和平。
 
放棄赌場後,我成了唤醒钢鐵生命的專家。作爲廠里的機械師,很多老舊生銹的機器零件,在我組裝後開始隆隆作響,驰骋在生產線上。我成了計劃經濟時代的技術能手和勞動模範,獲得的勞動獎章塞滿了我們的抽屉。
 
勞動是光榮的,但不勞動也可能光榮。現在,我和妳妈妈沒有任何關係。好像我什麼都沒做,但是我覺得很榮幸。我常常直勾勾地看著她,分擔她的痛苦,我陷入了沒有獎牌的榮耀。
 
我知道妳對谋殺線索的熱情,就像我對赌博和唤醒钢鐵的熱情一樣,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前方召唤著妳,妳也以一種善良的方式將這種神聖投射到妳的思想和行爲中。這就是所谓的缘分。
 
然而,在這種命運中。妳妈妈應該是一個妳不應該忽視的角色。因爲,是她把妳帶到了這個世界,帶到了妳不斷追逐兇手的生活中。
 
兒子:我小時候不是個聽話的孩子。到處爬的時代,到處找蟑螂,蜈蚣,蚂蚁,總以虐待爲樂。我已經不記得我爬來爬去的時間了,那是我妈妈後來告訴我的。但我記得我的青春。我自己做了弹弓,到處射鳥。我射過很多鳥,但我印象最深的和弹弓無關。有一次,我徒手抓了一條毒蛇回家。
 
爸爸,妳還記得吐信的毒蛇吗?我想讓妳幫我用废棄的自行車辐條做一個鐵笼子,但是妳和妳妈妈那麼怕毒蛇。妳吼我把毒蛇打死扔了。但是,我認爲毒蛇是一種值得研究的宠物。我偷偷放在我家後面的菜地里。秘密被妳發現了,妳終於不承認是谁殺了它,讓它消失了。這一度成爲我對妳怨恨的一個心結。當然,我現在已經原谅妳了。
 
人天生對毒蛇充滿恐懼,但所有有毒的東西也可能成爲人類的朋友。當然,罪犯終究是罪犯,我也無意原谅他們。雖然罪犯的存在會提醒我們小心翼翼的生活。然而,一個沒有罪犯的世界是完美的世界。我需要用小時候抓蟲子的精神去抓他們吗?
 
據說蛇毒對老年風濕病有幫助。爸爸,現在患了風濕病,妳想念那條妳殺死並抛棄的毒蛇吗?
 
爸爸:人要自己承擔自己的痛苦,不用藥石。但是,如果能唤回青春,擺脱病痛,谁願意承受這個病痛?如果人類輸了病,死了,這個世界會變得多麼擁堵,多麼可怕。所以,無論衰老和疾病多麼可怕,我們都是以一種寬容的心態去看待的。
 
在我頭上挨了一刀後,我讓妳妈妈生下了妳。所以,在妳的記憶里,我頭上一直有個疤。其實那個疤不是我天生的。
 
兒子:沒有多少孩子會太在意父母的長相,除非父母的残疾給整個家庭帶來不便。我很高興妳總能自立。
 
這也讓我堅信妈妈會沒事的。一旦兇手落網,我會回來陪妳,幫妳消除風濕。當我的頸椎和妳一樣僵硬的時候,我就知道老年的滋味了...
 
兒子和爸爸一蹦一跳地走進妈妈的卧室,妈妈躺在牀上,無疑聽到了剛才外面的對話。
 
妈妈:我記得妳的毒蛇。我曾經以爲妳是毒蛇。
 
兒子:妈妈,我不是毒蛇。我不是回來看妳了吗?
 
妈妈:(嘆氣)妳回來了。是的,妳是。
 
兒子:我回來了。是的,妈妈。我回來了。
 
妈妈:妳還在找妳的毒蛇吗?
 
兒子:妈妈,我不是在找毒蛇。我來見妳...
 
妈妈:毒蛇被妈妈打死了。唉,我永遠無法理解兒子愛毒蛇勝過愛母親。
 
兒子:妈妈,我愛妳。我不愛毒蛇勝過愛妳。妳也不應該拿自己和毒蛇比。我不再責怪妳殺死了那條毒蛇。
 
爸爸:妳能不能不要再說毒蛇了?當妳提到那條毒蛇時,我的心颤抖了一下,仿佛看到了它吐出的那封信。
 
妈妈:毒蛇是這個家庭的共同記憶。除了毒蛇,我們還有更好的記憶吗?
 
兒子:妈妈,我小時候就愛吃妳的番茄醬锅。每當我想起妳,我就想起茄子锅。或者說,看到茄子锅,我就想起我妈。
 
妈妈:可是,兒子,妳小時候總是抱怨妈妈厨藝差。妳總覺得家里的菜不香。我記得茄子锅。當妳表現出對茄子锅的喜愛時,我經常做給妳吃,但妳還記得妳的抱怨吗?那天放學回來,妳說:“怎麼又是茄子锅?我吃腻了。”後來就不敢給妳做茄子锅了。
 
這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,因爲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無能,我滿足不了妳的口味。
 
爸爸:那是一個到處飢荒的年代,番茄锅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。但是,我的記憶里沒有茄子锅。
 
(爸爸轉向躺在牀上的妈妈)我吃過妳的茄子锅吗?
 
妈妈:(妈妈默默地看了爸爸一眼)他們都喂狗了!
 
兒子:妈妈,我已經不在乎吃什麼了。饮食對我們的生活有多大意義?我們都不是把生活局限於美食的人。饮食從來不是我們家庭文化的一部分。
 
妈妈:但是我們還能記得什麼呢?
 
兒子:我記得妳小時候穿的那件格子襯衫。妳太美了,曾經是我眼中的女神。
 
妈妈:從什麼時候開始妈妈是妳眼中的女神了?
 
兒子:我一直是個叛逆者,總是我行我素,對家庭沒什麼贡獻,總是讓妳不開心...
 
妈妈:妳太喜歡事物的陰暗面了。也許也難怪妳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家庭里,打架成了這個家庭的主色調。
 
爸爸:我們不是一直和睦相處吗?
 
妈妈:我們什麼時候和谐過?那種對彼此的冷漠和谐吗?和谐可能只有在我躺在病牀上之後才會到來。從妳滿是皱纹的脸上,仿佛就在昨天,我發現了久違的愛與和谐。
 
停止
 
我曾經打赌。我可以反抗命運作爲赌注吗?
 
兒子:妈妈,我知道妳不容易。我不想讓妳再受苦了。
 
妈妈:其實我害怕的不是疼痛。
 
停止
 
我以妳父親的身份退出了赌局。但是,無形中就成了自己的赌注。我過了一辈子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。但不知何故我成了自己和別人的赌注。在這暮年,也許苦難是一種生活,但現在我生活在一個寬鬆的分配。
 
兒子:妈妈,每個人都有一個永遠不會實現的願望...
 
爸爸:生活是一場赌博。我只想去澳門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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