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年級138班畢業座谈會開始了。教室裝饰得很漂亮，充滿了青春的活力。桌子擺放整齊，桌上的食物散發著濃鬱的香味。老師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到講台上坐下。年輕的班主任掃了一眼教室，第五排第六個座位空著。他問在場的學生:“李在哪里？”瞬間，教室里的空氣凝固了，出奇的安静。幾個女生偷偷看了看身後的黑板，迅速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的身上。班主任看到了醒目的“再見，老師！”在黑板上。。字寫的不是很好，但是很大。它是用红色、白色、蓝色和綠色的粉筆寫的。班主任又問:“李呢？”高個子班長慢慢站起來回答:“他走了。他早上起得很早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。早饭後，他來到教室。在後面的黑板上寫下這四個字後，他就去宿捨拿行李走了。”班主任哼了一聲，“太不像話了，简直是無組織無紀律。”他大聲說:“不管他了，138班座谈會開始！”

 

座谈會按流程進行，班主任卻一點情緒都沒有。三年來，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，得到的卻是李的一句“再見了老師！”四個字作爲回報。在他看來，事情雖然很小，小得可憐，但對他來說是不允許的。工作六年，教過兩個畢業生。他梁青雨自問，他對得起教育，對得起學校，對得起學生，對得起家長，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。是啊！當老師不是人們說的那麼简單，只是備考的問題。很多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，也沒那麼简單。工作六年，嘗試了很多，教育這個職業是無形的，也是艱難的。現在農村有很多獨生子女，大部分是留守少年兒童。況且89級的學生正處於叛逆期，放縱的時刻是老師很頭疼的。基礎階段，文化课重要，學生思想動態重要，勞動紀律重要，身體健康重要，生活習慣重要，個人差異更重要...做好每一個環節是一項多麼艱鉅的工程。六年來，他一直在努力學習，積極探索，不斷尋找，不斷總結，不斷反思自己的工作，但還是在犯錯誤。錯在哪里？他很困惑。

 

座谈會結束了，他一點也不覺得困。他認識李。這個學生很孤僻，不喜歡說話。前半節课好好的，後半節趴在他桌子上睡覺。七年級的時候和他聊過很多，德育處也去過幾次。他總是忽略同樣的事情。對他來說，青年時代的理想就是左耳進右耳出。他想放棄。好在七年級期末考試他還在班上中上，八年級站第三。至於九年級，我就不知道了。唉！這個李...

 

他回到自己的房間，洗完衣服，想好好睡一覺。學生畢業後，下一個階段就等著了。不知何故，我一點也不困。我該怎麼辦？看看枕頭下面。我讀過許多小說和散文。看手機。沒辦法。我很慌張。他想起了李。爲什麼？他躺在牀上，雙手抱著頭，看著天花板。天氣很熱，蚊子嗡嗡作響。他爬上去，插上無烟蚊香，看著桌上相關教育理論的書籍。他再次翻開蘇聯教育家B.A .蘇霍姆林斯基的厚厚的大書《給教師的忠告》，仔細阅讀。他静下心來，看了一夜書，心里開朗了許多。他要去李家拜訪。雖然畢業了，他還是想去。即使得不償失，還是被拒之門外。希望在他以後的教學生涯中不要再出現這種情況。

 

歡樂山屬亞熱帶氣候，炎夏時節，天氣變化異常，時而晴，時而陰，時而雨；山高坡陡，路崎岖，植被茂密，荆棘重生。盡管如此，梁青玉的決心和希望是挡不住的。他想找到答案，他想得到心中的疑惑。他準備了幹糧和水，在鳥鸣聲中踏上了快樂山的山路。

 

烈日下，歡樂谷的樹葉在響。風吹得滚烫。他一邊擦汗，一邊往山上爬，不一會兒，他來到一棵細長高大的槐樹前。他看到一個趕著山羊的老人坐在樹下的青石板上乘凉，老人也看到了他。老人先迎上去:“小夥子，妳去哪兒？來，坐下休息一會兒再走。”

 

梁慶餘擦了擦額頭的汗，笑著對老人說:“去一個叫李的學生家。”

 

老人說:“原來是老師。坐下吧。不要去他家。凉快凉快，以後來我家做饭吃。”

 

梁青雨驚讶地說，“妳認識他……”

 

老人笑著說:“不知道是哪個村的。”那個男孩真可憐。"

 

梁青雨沈默了，說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

老人嘆了口氣，說:“他很能吃苦。除了他叔叔，他不會接受任何東西。”

 

梁慶餘解開襯衫扣子，坐到老人身邊，擦了擦汗說:“老人，妳能給我講講他家的情況吗？”

 

老人把手里的扇子遞給梁青玉，扇了扇，說:“他，他家好可怕。他父親是個懒人，整天游手好閑。七八年前，他妈跟他爸離婚，跟別的男人走了。他爸不理他，睡得醉醺醺的，醒來就喝。那時候他奶奶還活著，雖然生活很辛苦，但是吃饭不是問題。去年他奶奶去世了，他爸更混蛋。他不是被打就是被駡，他在田里沒有做任何事去幫助別人。那個男孩還不想要。他叔叔生氣了，他接受了。他也一一記下，說等他長大了，一分錢都要還，外加利息。昨天，他令人失望的父親喝多了，掉進了他家後面的深溝里，死了。他和村民們昨晚把他父親送到了火葬場。所以，妳沒必要去他家。”

 

聽完老人的叙述，梁青玉說:“原來如此，那我過幾天再來。”

 

老人說:“老師费心了。妳真的不用去他家。他不回家。他有個遠房表哥，讓他安排父親的事，去打工挣學费。”

 

梁青雨道:“老人家，我怎麼聯係他？”

 

老人拿出手機說:“這樣吧，等開學了，妳給我打電話，我讓他叔叔轉告。”唉！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讀。"

 

梁青雨站起來說:“谢谢妳，老人家。我會回來的。我以後再聯係妳。”

 

老人急忙說:“我也在這里。來我家吃饭再走！”"

 

梁青雨說:“不是，是放假。我要回家看看，就說再見了。這是給妳的幹糧。”

 

老人很不好意思的說:“那就不要留老師了。時間還早。之後就要下雨了，路很難走。”

 

梁青玉告別老人回到家中，心情十分輕鬆。他知道，作爲班主任，下一步的工作應該更深入。他一點也不纍，哼起了他最喜歡的歌:“月亮在發光，發光……”

 

這幾天考生成績出來了，考上高中了。梁青雨的课堂表現非常好。八名學生上了重點高中，李得分最高，605分。梁慶餘打通了老羊司機的電話，把李的錄取通知書告訴了他，並說:“老伯，幫幫我，我一定會跟他說的。”

 

電話的另一端接通了。那是李的聲音:“老師，您好！”"

 

梁青雨說，“李，恭喜妳考上重點中學。9月3日報導。要我把通知寄給妳吗？”

 

電話那頭:“……”機器發出嗡嗡聲。

 

梁青雨:“妳在聽吗？我會把妳的通知寄給妳。”

 

電話那頭是哭泣的聲音，許久，傳來:“...再見，老教師！”"

 

梁青雨的心瞬間沈重了下來。忙到郵局，發了兩個月的工資。

 

開學了，梁青玉調整心態，接受了老師轉學的九年級班主任的工作，走上了講台。

 

當他下课回到教室時，桌上有一份快遞。他打開快遞，里面的包裹上寫著鮮艷的大字:再見，老師！再里面是一枚整齊的萬元名幣。

 

梁青雨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，腦子里無限遐想。